人性的本质“善”与“恶” ——从“魔童”哪吒看善恶边界的社会隐喻

国产动画电影《哪吒之魔童闹海》（以下简称《哪吒2》）自上映以来，以破竹之势席卷全球影市，累计票房突破150亿元人民币，跻身全球影史票房前五。然而，比票房更值得关注的是影片对传统善恶观的颠覆性诠释——它不再满足于非黑即白的道德叙事，而是以极具现代性的视角，叩问人性本质与社会制度的深层矛盾，掀起了一场关于善恶边界的全民思辨。

哪吒：从“魔性”到“人性”的觉醒。媒体评价其“魔丸不是诅咒，而是苍穹裂开的第三只眼”，强调善恶转化的可能性。影片高潮中，哪吒选择“以命换命”对抗天劫，正是对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的深化，体现了个体在逆境中主动选择善的能动性。哪吒从“魔丸”到“英雄”的蜕变，本质是一场对制度性压迫的反叛，他揭穿仙界谎言、接纳自我身份的过程，象征着个体在体制规训下的觉醒。

敖丙：灵珠之善与家族宿命的挣扎。他在哪吒的影响下回归本心，共同对抗天劫。这一角色揭示了“善”的脆弱性——即使是纯粹的光辉，也可能因外界压力而动摇，唯有通过自我认知与外部共情才能稳固。

李靖夫妇：亲情的救赎力量。李靖夫妇对哪吒的无条件包容，展现了家庭之善的治愈性。这种善的传递，被媒体解读为“现代家庭沟通的隐喻”，呼应了当代社会对亲子关系的反思。

申公豹：体制压迫下的悲剧性“反派”。台词“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”直指社会结构性压迫对善的扭曲，媒体认为这一角色“撕开了神话中权力垄断的虚伪面具”。他的“恶”源于对公平的绝望，而非本性的堕落。以“恶”之名行善之实，成为影片对标签化社会最尖锐的批判。导演通过角色反转揭示了一个真相：善恶并非天生，而是环境与偏见共同塑造的结果。

无量仙翁：伪善的权力操控者。这一角色揭示了“善的异化”，当权力披上道德外衣，其本质可能比赤裸裸的恶更具破坏性。媒体评论其形象“颠覆了传统智者设定”，反映了对权力与责任关系的批判。仙界自诩为“正义”的化身，玉虚宫的金碧辉煌与仙人的道貌岸然形成鲜明讽刺。仙界的“降妖除魔”实则是暴力与谎言的遮羞布，其制度设计以维护特权为核心，将无辜者贬为“妖孽”，以道德之名行剥削之实。这种“善”的虚伪性，映射了现实社会中某些既得利益集团对规则的垄断——他们通过话语权定义善恶，却往往在冠冕堂皇的口号下掩盖私欲。正如影评人所述：“当制度沦为恶的温床，所谓正义不过是权力的表演。”

阴阳相生与动态转化。哪吒与敖丙的“灵魔共生”、申公豹与无量仙翁的角色反转，体现善恶并非绝对，而是随条件转化的动态过程。

标签化社会的批判。媒体普遍认为，影片通过角色标签的打破，隐喻了现代社会对个体的刻板印象。哪吒的成长轨迹表明，“善”需通过自我定义与社会对话实现，而非被动接受他者评判。

集体之恶与个体之善的对抗。影片将传统神话中的“天劫”具象化为玉虚宫捕妖队，象征体制化的集体暴力。哪吒以个体之力联合妖族反抗，展现了“善”的集体觉醒可能。媒体评价这一设计“将个人奋斗升华为群体救赎”，赋予传统英雄叙事新的现实。

影片通过哪吒与敖丙的“灵魔共生”、申公豹与无量仙翁的角色反转，诠释了道家“阴阳相生”的辩证思维。善恶并非绝对，而是随条件转化的动态过程。

《哪吒2》的价值远超一部动画电影的娱乐范畴。它通过神话重述，揭示了善恶的流动性、制度的双刃剑效应，以及个体在宏大叙事中的主体性力量。当观众为哪吒的热血沸腾时，实则是在为自身被压抑的真实呐喊。这部影片不仅是中国动画工业的里程碑，更是一面映照时代的镜子，提醒我们：在纷繁复杂的现实中，唯有保持独立思考的勇气，才能穿透善恶的迷雾，抵达人性的本真。

（李易蓉  段春玲  车小庆 李颖  赵梅芳  王应青）

（编辑：李娟 美编：冯蕾 二审：郑泽娅 终审：徐昌建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