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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父母柯仲平与丁月秋(六)

发布时间:2018-03-27 10:18:36   来源:文山新闻网   

在营救、探视和等待父亲出狱期间,母亲工作、学习、追求进步一个都不少

 

1930年12月至1933年7月父亲被捕期间,母亲改名丁素屏。为了生计和探监方便,曾到上海中华职教社代办的三友实业社女子缝纫传习所学做西装,学期分六个月、四个月半、三个月毕业。母亲为了能尽早有收入,以最快速度三个月学会,毕业后被派往三友实业社门市部实习,加工售卖妇女儿童改良服装。由于母亲的努力做出了成绩,“三友实业社”又成立了“女子缝纫工作处”,并派母亲任主任。

1932年下旬,日本帝国主义进攻上海,“一·二八”的白天,有两个伪装成道人模样的人到杨树浦“三友实业社”厂门口挑衅,故意与岗警起摩擦,夜间开来武装要放火烧“三友实业社”的厂房,老板吓得不敢开门市,只好停工。工人们靠计件工资吃饭,一天不干活一天没饭吃,母亲带着十多个工人去找老板借粮,老板沈九成嘴上答应一定给解决,殊不知再去找他时,老板乘机关掉了“女子缝纫工作处”。后来母亲才知道,他们是被工头出卖了。母亲没了“三友实业社”的饭碗后,开始筹建“上海女子缝纫工艺社”,她一面工作的同时,还要偷偷到“漕河泾”监狱去看望父亲,又害怕同事们知道,就只好关门另找出路。

父亲被捕后,他在《红旗报》的同事尚钺介绍组织内的廖凯声和母亲联系,母亲因而认识了张友(张越霞)、彭学昭(当时叫她小李)两个女同志。张友的哥哥张书棋和父亲一样也关在“漕河泾”监狱,彭学昭的两个哥哥关在西牢。因此,母亲每月往监狱送东西时,又增加了给张友哥哥送东西的任务,就此又认识了大李和谢冰莹(女作家)等,她们商量,由母亲、大李、谢冰莹各出款若干筹组“上海女子缝纫学校”和“上海时装公司”。大李任董事长,谢冰莹任校长,母亲任公司经理兼教缝纫课,李、谢也任课,公司还请来男工任中西装缝纫师。

张友夫妇是中国共产党江苏省地下党组织的领导人之一,由于地下工作的需要,他们的服装需要时常改变,有短便装以及皮袍、马褂等,皆由“上海时装公司”代办,大家来往很密切。母亲很能干,保密工作也做得好,取得了党组织的信任,由张友经过她爱人陈铁铮(孔原)同意,介绍母亲加入地下党组织,参加党小组生活、学习等。学习地址在法租界圣母院路圣达里九号,党小组生活是由一男同志来领母亲去的,一星期一次,每次都是那位男同志来领母亲才能去。那位男同志给了母亲一张入党申请表,叫母亲填好等他来拿。但到了约定时间却没见那位男同志来拿,母亲便把入党申请表用纸烟锡纸包好,放在客堂间内墙角下的木条缝内收藏好。

又过了好几天,仍不见那位男同志来拿,正好张友来取皮袍时母亲就问她,她说代母亲去查问。那天张友拿来一包书,要母亲探监时送给她哥哥,两人正在母亲的寝室内谈话,突然楼下来了多人要找母亲,母亲很机警,听着声音不对,忙将张友拿来的书和父亲的《风火山》藏起来。张友跑上三楼“上海女子缝纫补习学校”的课堂内与女同学混在一起。“包打听”(国民党便衣)在母亲室内乱翻找,又搜母亲身上要什么通讯地址,母亲大衣袋内装着很多收缝工的钞票,生怕被抄走,手紧紧地捏着不放。“包打听”一面搜,一面问“张友住哪里”,母亲心慌极了,但母亲经过党组织学习,知道党的基本纪律和要求,是忠贞于党、绝不会出卖组织的,她极力镇定,便采取故意不让“包打听”搜口袋来拖延时间,以便给张友脱身的时间。过了一会儿,听见一群女生说着话下楼,母亲看见张友也在其中走过了门口,这才放下心来。母亲放开口袋任凭“包打听”搜查,结果“包打听”把母亲袋内他人订活送货的地址抄去,钞票反而没有拿。“包打听”用手枪对着母亲脊背叫她下楼去,在客堂内乱掀乱翻,此时母亲好紧张,生怕木板缝内的入党申请表被发现,极力保持镇静,祈祷千万不能被发现呀!“包打听”一无所获,打开后门走了,走时恶狠狠地对母亲说:“限你三日收盘,要不就来查封逮捕你”。

母亲约大李和谢冰莹几人商讨对策,他们主张不理,拿钱去打点,母亲因为担心地下党组织的事,主张不干了,要收盘。最后商议的结果是,先将“上海女子缝纫学校”和“上海时装公司”的招牌收起来,在房间内赶做已接活计的工作,然后准备收盘。可是直到公司结束之日,都不见张友及先前带领学习的那位男同志,母亲无法找到党组织,无奈之下,只好把入党申请表烧毁了。

此时,丈夫正在监狱服刑,女儿莉莉才两三岁,加上又一次失业,对母亲的打击太大了,她内心苦闷、沉重、无助,却又无处可诉。

母亲要出去工作,只好把我锁在屋里,把窗户牢牢扣上,火柴等能燃烧点火的物件都紧紧藏起来。冬天的上海没有暖气,房间里非常冷,我的两只小手冻得通红。由于年纪小,坐痰盂解便时,常常是来不及脱裤就尿了一身,母亲教我学穿衣穿裤子。有一次,母亲在椅背搭了四条绒裤和四条毛裤,让我尿湿了好自己换,等到中午母亲回家,开门一看,小莉莉不见了?把母亲吓坏了!原来,小莉莉光着腚在被窝里呼呼睡着了,椅背上搭了八条湿裤子,母亲是又气又好笑,好可怜的孩子啊!

生活的熬煎、恶劣的环境,母亲带着孩子求生存,虽然艰难,却还是更加坚定地走着。

为了探视父亲,母亲用过许多方法,她曾设法让南京的妹妹丁素秋来装扮成一位阔太太,母亲则打扮成一个农村的女佣人,瞒过狱卒见到了父亲,但是监狱监视太严,心里想说的话无法说出,时间一到,大家只能痛哭一场而别。

那时,浙江省立民众教育实验学校的校长是尚钺的哥哥教育家尚仲衣,尚钺介绍母亲去工作。1933年初,母亲领着未满四岁的我去了浙江省杭州民众教育实验学校,任女生指导兼图书管理。母亲的名字由在上海的丁素屏改名丁少芸,在杭州西湖边租了房子住下来。我还记得母亲每天早上把我送进幼稚园时,都会买一个甜烧饼装在一个信封里递给我拿着,让我到幼稚园找老师先要一杯开水喝,然后才能吃烧饼,我是听话的好孩子,这我都能做到。可是到了晚上,幼稚园的小朋友都接完了,经常只剩我一人站在幼稚园门口等母亲来接,那时肚皮已经咕咕叫了,好容易见着母亲来接,便连跑带跳地跟着母亲回家。由于天气太热,母亲先把绿豆煮上,便给我洗澡,等绿豆粥煮好,母女俩喝粥时,母亲先给我摇扇让我喝粥,我喝完粥再给母亲摇扇让她喝粥。到了星期六晚上,要是家里来了客人,我是最高兴的一个,这个客人,就是民众教育实验学校母亲的同事陈秋帆和钟敬文老师,我高兴得唱啊跳啊!我家小楼外是一望无边的西湖,湖面上一时烟雾迷蒙,一时湖光绮丽,让人心旷神怡。有时陈姨提议“我们去划船吧”!那简直太好啦!我们租了一只小船,船家划着船,穿梭在荷叶荷花间,陈姨对我说:“小妞,你可以伸手摘菱角。”于是我趴扶在船边,小手伸进湖水里捞呀捞呀,不管捞没捞着菱角,总是快乐极了。大人们一面说话一面削着水果,他们也非常高兴。(未经许可请勿转载)

(丁静)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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